干红葡萄酒在中国的热销,成为近几年一个颇引人注目的经济亮点。干红是夜间一现的昙花,还是含苞待放的牡丹?这关系着一个酿造业的前途,关系着一种新包含文化的前景。
以史为鉴,干红必兴
“以史为鉴,干红知兴衰。”葡萄酒在中国人眼里是纯粹的舶来品,尽管传育千年的“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”名句,充分说明了葡萄酒在华夏古已有之;尽管在马可·波罗游记中,明白无误地描述了中国太原有发达的葡萄酒酿造业。其实并不是因为我们粗心大意,忽略了这些事实,而是在五千年的酒文化中,从来就不曾有葡萄酒的一席之地。
恰恰相反,在欧美的民俗文化中,葡萄酒文化是他们引以为豪的精粹文化这一。因此,当100年前爱国华侨张弼士扑巨资在烟台置地建厂,立志酿出中国的优质葡萄酒时,当时在中国劳动人民称惊天动地之举。因为在当时国人心目中,葡萄酒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酒,它实际上代表着一种具有典型西方色彩的文化。说到此处,不由地想到了中国的茶。茶虽然具备明显的东方背景,应该使茶自始就有一种对西方的隔阈,然而事实完全出乎人们意料。当第一批茶运抵欧洲时,好奇的欧洲王室对茶格外青睐,这种青睐有很大一部分源于茶的东方背景,这种背景在当时是财富、神秘和高贵的象征。因此对茶文化的崇拜远远超过了对茶本身和重视。
葡萄酒的兴起就有着这样一种文化渊源,因为在它身后的西方背景在今天是一种先进的文明,至少在生产、科技和生活上。所以人们青睐干红,并不是一种简单的从众消费心理,而是一种追求先进的潜意识在推动人们,这种潜意识可以通过白酒文化的没落得到印证,因为白酒的文化背景更多地适合落后的文明意识。所以从这一角度看,干红具有一种优势的文明背景,而这一背景为干红的兴起奠定了心理基础。
但是在众多葡萄酒品种中,为什么惟独干红脱颖而出?无独有偶,风靡欧美的茶其实并不像我们概念中的茶那样包括红茶、绿茶等诸多品种,他们的茶仅仅指红茶。这与现在我们一提及葡萄酒立即会想到干红有异曲同工之处。为什么西方人选择了红茶?为什么我们选择了干红?这些疑问在目前还没有得到圆满解决,因为历史的偶然促成了红茶的辉煌。传说当时正是因为红茶突出的色彩和浓重的味道坚定了西方人“茶”的概念,认定了“红”茶,以致再也没有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品尝绿茶的风味。
干红受宠却远非一个“偶然”所能解释,干红的兴盛有着更多的必然。众所周知,饮食最讲究的就是搭配和谐。食味重,饮则必烈;食味轻,饮则必柔。中国的食以味为先,讲究“食之有味”,多以肉类为主料,因此对“饮”则要求有一定醇度。干红较之干白等其他葡萄酒品种,更具鲜明的个性,更具突出的口味,恰恰对上了中国人的口味。自然而然,中国人不知不觉中认同了干红,把干红推到了至上的地位。
我们讨论干红为什么受宠的意义,重要的是鉴往如今。尽管茶在欧洲的风行归功于中国,然而中国却不是此项最大的受益者。印度、斯里兰卡的红茶出口量都大于我国,我们在开始时因为忽略了红茶的潜力而失去了宝贵的机会。
今天面对干红时,我们应该以此警醒自己。令人欣慰的我们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。葡萄酒业中的龙头张裕,多年来致力于干红战略,它开发的解百纳干红,被誉为中国红酒经典,而张裕的所在地烟台也被誉为中国的波尔多。我们把红茶市场拱手让人,已是十足的遗憾,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前景光明的干红市场置之不理。
以国为本,干红必昌
然而,干红的热潮所代表的文化倾向却不为人们所重视。雪碧加干红曾经风行大江南北,这种饮用方法让老外大跌眼镜。在传统的葡萄酒文化中,这可是从未有过的饮用方法,但我们根本不必自惭形秽。殊不知当初红茶传入欧洲之际,竟有许多人以为它是嚼着吃的,后来知道是用水冲饮后,又自作聪明地加入奶油、糖等。这些饮法与中国传统茶文化背道而驰,完全抹杀了茶的灵性。我们以此作为西方人自以为是的证据,但我们是否注意到,红茶在西方已形成一种崭新而具西方色彩的饮食文化呢?在每天下午,人们都要喝茶,茶所体现的已超出了饮食而构筑起一道新的文化景观。今天,甚至有不少中国人放弃传统的茶文化,而转投“自以为是”的西方茶文化。
所以,我们应该看到,在中国的干红流行热潮中,所出现的许多新事物,正是西方葡萄酒文化在中国本土化的表现。红茶实现了西方化,干红就不能实现中国化吗?雪碧加干红就是国人试图实现干红中国化的一个例子。为什么非要按西方习惯饮干红呢?为什么就不能另辟蹊径,按自己的习惯来饮用呢?
实际上,这种心理倾向目前已经有所显现。在诸多市场调查中,消费者都很注重口味这一项,调查结果显示,国产干红更适合中国人口味,尤其以张裕更有代表性。为什么洋酒喝起来总有些不爽口?其实答案就在这里。洋酒本来是依照西方饮食传统配制的,这就决定了它不可能与东方的饮食结合得非常紧密。所以,国内的葡萄酒企业就在这一点上占据了优势。调查显示,最受消费者欢迎的是张裕葡萄酒,尤其是张裕的干红,而与此相应,张裕占有的市场份额也是最大的。这说明消费者在接受葡萄酒时,并不是盲目地、被动地全盘接受。
这就是为什么要提倡以国为本的原因。离开了本民族的支持,我们的葡萄酒业便会失去发展的依托。同时,从文化背景而言,真正形成有浓厚东方背景的葡萄酒文化,路还很长。因而,我们目前所面对的,是一个重要的时刻,让干红成为昙花,抑或牡丹,全在于我们如何实现葡萄酒的本土化。
当欧洲的商人历尽千辛万苦将茶叶运抵港口后,他们的步伐并没有就此打住,不管是否意识到自己将开启一扇新文化之门,他们全力以赴宣传茶的奇妙;他们竭尽全力让每一个人了解它的价值。正是他们的努力促成了西方红茶文化的诞生。今天,当张裕等知名企业成长起来的同时,我们的葡萄酒企业盲文做些什么呢?仅仅能酿酒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企业,只有像当初的欧洲茶商一样,甘心做一个布道者,不知疲倦地宣传、推销,才称得起一个真正的葡萄酒企业。像张裕,单在营销上就注资几千万元,把工作直接做到了几千家商场、超市和酒店和柜台。张裕树立起来的不仅是中国第一干红的品牌,更是中国红酒文化的大旗。
当红匹配在欧洲引起轰动后,欧洲和商人并不急于迅速扩大战绩,他们依然亲自去挑选优质茶叶,亲自看护运送,冒着生命危险远渡重洋。正是因为他们保证着茶叶的质量,才使得西方红茶文化得以开花结果。那么,为了中国未来的红酒文化,我们的葡萄酒企业应该做些什么呢?
去大建罐装厂,或者去大肆走私洋酒甚至制造假酒吗?我们的红酒文化的构建,需要像张裕那样的企业;百年的技术积累,标准的地下大酒窖,真材实料的橡木桶,优良的原料基地……张裕呈现给我们的,不仅仅是一个优秀企业的样本,更是构建中国红酒文化的基石。放眼未来,任重而道远,愿干红热潮终究成长为红酒文化 |